现在的中国有一类人“老左派”。他们是存在已久,现在逐渐暗淡的一群人。现在的左派,主要分布在两个年龄段。一类是20岁左右的人,一类是60岁及以上的人。中间这一批30-40岁的人由于生长在一个疯狂反毛的时代,普遍在意识形态上较保守。分新老左派当然并不是按年龄划分,但新老左派划分结果,确实与按年龄分的结果高度一致。
新左派,主要是靠学习理论形成了自己的价值观、世界观。用形成的观念来审视过去的供应时和毛泽东时代,最终逐步将被埋抹掩盖和丑化的历史真相挖掘出来。与新左派不同,老左派对毛泽东时代的认识几乎不靠理论。因为他们就是毛泽东时代的亲身经历者。老左派的产生与他们的身份有很大关系。
之前看过一部日文拍摄的纪录片,名叫《毛泽东的遗产》。其中,纪录了老左派、毛派与当时社会上的自由派激烈的辩论。片中,对人物身份的介绍很有意思。思想交锋中,立挺毛泽东时代的几位代表的身份分别是:一个生活极其窘迫的搬运工,一个老工人,镜头还给到了其他生活极破的老工人们。在另一边,反对派的代表的身份分别是。一个律师,一个曾经的官僚子弟。从这个纪录片所纪录的典型人物来看,我们不难看出老左派的来源。
经历过毛泽东时代的人,必然会对毛泽东时代有一个印象。正面或负面,如刚才所讲的后一类人,在毛泽东时代是被专政的对象。必然会对毛泽东时代产生负面印象。而同样,老左派普遍为工人,对毛泽东时代就有极好的印象。与另一群最终成为改良主义拥趸的老年人不同,左派往往看透了一些更深的本质问题。他们前半身是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社会的主人,后半身却浑浑噩噩饥寒交迫。在这种落差感中,他们开始怀疑。
他们曾经听到的各种阶层的否定毛泽东主席的声音,包括所谓三七开一说是否属实。并开始深入探究毛主席晚年的十年的方针目的到底是什么?真的像他们曾经所听见的晚年老糊涂阴险的权利斗争,还是说主席一直保有着不被人们理解的伟大理想。经研究,他们逐渐擦去了历史的灰尘。主席的光辉形象最终重新被树立了起来。
但是与新左派不同,老左派到此就结束了。虽然他们最终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解开了他们曾经对毛主席的误会,但他们很少有人真正能够去读主席的理论著作。一些人虽然读主席的理论著作,但从不读马恩列斯的书,所以说他们只是对主席的路线有模糊的了解,并不懂其基本原理,导致他们在另一方面又体现出高度保守的色彩。甚至一些人还具有高度的极端民族主义倾向。这并非是100%的现象。
老左派中又有一类中流底柱。他们在毛泽东时代就是笔杆子,深入地研究了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。典型的比如说魏巍。左派的存在时间很长,数量也并不小。毛主席去世后就有关于走什么路线的争论。现在人们看见的,好像那时只有市场派的人在独台唱戏。实际上,当时和市场派争辩的就是老左派的最初形态。
而80、90年代,反而是老左派最摇摇欲坠的时代。一股自上而下的报复性的反对毛主席的风气四处吹刮,以至当时的反毛反共的歪风已经达到了一种不讲道理的地步。那些不讲道理的说词,是最让老左派头疼的,因为那些口口声声喊自由的人已经并不是在同毛泽东思想较量,而是通过各种污蔑来丑化毛主席个人形象。
这种舆论的顶峰就在1994年。赴美的前毛主席医疗组组长李志绥写了一本回忆录,称毛主席有什么不好的行为。即使毛主席的警卫员等其他相关人士都证明了这纯属谎话连篇,反毛分子却依然把这些文字当作圣经。大脑正常的人稍微一想也能明白,在做令人不齿的行为时,能让人看着?若是真出了鬼,还会和情妇合照并公之于众吗?是这么简单的道理,反毛分子却不愿承认。他们说,同观点不一的人辩驳容易,同满地撒泼打滚的流氓讲道理却不容易。
左派因这些流氓言论而遭受了空前的打击,很多人不愿意再相信毛泽东思想。但现实又将人们拉了回来,90年代出现了大批失业下岗潮。人们逐渐想起了毛泽东时代,毛泽东思想被重新拾起。00年代,老左派迎来了一个新高峰。人们意识到原来的非黑即白的认识是错误的,意识到有着一种第三群体。民间开始了重新认识毛主席的浪潮。民间流传的《毛泽东选集》第六卷及其后续卷,以及《毛泽东全集》这些非官方书籍,都诞生于那个时代。
后来,老左派就开始走下坡路。很多老人都去世了。随着新左派的兴起,老左派逐渐被取代。相较于新左派,老左派有太多的不足了。如我在《朝鲜热》中所说的,左派的情怀因素比理论因素大得多。很多老左派具有英雄情怀,仅是怀念一个人人善良淳朴的时代,一个住房、医疗、教育免费的时代,认为这一切都源自于毛主席领导的好,看不见背后的历史规律和社会制度因素。甚至有人认为,住房、医疗、教育免费的就是社会主义国家。
他们以情怀作为出发点,又导致他们不接受新事物。他们以为一些新事物没有在毛泽东时代出现,就不是社会主义的东西,不能为社会主义所用。不知这些新事物之所以没在毛泽东时代出现,仅是因为当时这些东西还没有被发明。无论怎样,老左派在他们新生的年代是具有相当的进步性的,尽管有诸多落后的方面。他们率先走出了第一步。老左派的没落也并非是进步思想导向失败,而是一次自老向新的大转变、大进化,由新左派接过旗帜继续战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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